論說吳蓓殇的打工經歷,那是雙手加上雙腳都數不完。她5歲上過電視,做過汽水廣告中的小路人。8歲,在法國當過花童。9歲,當過日本某歌手的小粉絲,理由竟然是拉去湊數,其實她只是在等同場地的爸爸下班,結果被工作人員誤會,以為她是小粉絲,正好送花人不夠,拿她來湊,于是她被迫登上閃耀的舞臺。
從10歲起,她做回學生本分,專心念書。才怪!自從在日本迷上宅文化,她放學後的日常就與之息息相關,所以在她會的外語中,日語表達能力最好。
如今的吳蓓殇已經不複當年稚嫩的影子,她現在是兩個孩子的母親,但是打工經歷依然豐富,足跡甚至遍布她女兒的學校。
小蜜蜂幼稚園是張妙珂小朋友的學校,三歲的她在這裏念親子班。長相可愛的張妙珂是班上最受歡迎的孩子,有不少小男生為了能坐在她身邊而大打出手,照理說有人受歡迎,一定會有人心生妒忌,但畢竟他們都是不滿五歲的小孩子,心性純潔,不會陷入嫉妒深淵。
某一天,她班上調來了一個新老師,新老師有着一頭長長的黑發,每次都穿這白襯衫配上黑長裙,帶着黑框眼鏡,男生間戲說她是醜女,私底下也以此為稱,每當他們開玩笑的時候,都不曾注意到,外號“小公主”的張妙珂眼中充斥的別樣深意。
一個小丫頭眼中會有深意?
答案是肯定。
雖說她的外表只有三歲,但是心理年齡卻近似成人,吳蓓殇在懷孕前就有所考慮,若是女孩兒,就把她打造成小魔女,所以長相可愛的張妙珂小朋友不可能是公主。
與新老師的外表不同,在所有老師中只有她講的故事最栩栩如生、生動形象,還經常講一些他們從未聽過的新奇故事,一陣過後,以前說她是醜女的男生紛紛投降,把她比作了生命中的女神。好景不長,相聚總有分別時,那位老師在一個月後離開了小蜜蜂幼稚園,那天除了張妙珂小朋友,所有的孩子都哭了,他們非常喜歡她,不希望她走。
幼稚園院長的孫子也在這個班級,他為了挽留老師,還曾哭着向身為院長的爺爺命令不準放她走,結果當然無果。
就在他們以為再也見不到老師的時候,她卻以另一種身份出現在了她們面前。
最近這段時間,吳蓓殇積聚了很多靈感,原本計劃準備在家好好奮發,卻被女兒拉着上了她學校。站在一群家長中,她看起來十分不顯眼,卻是這個班級中最顯眼的人物,許多孩子甚至忽略他們百忙之中抽空而來的父母,只看向她一人。
男孩女孩紛紛詢問:“老師,你是來看我的嗎?”
面對此景,不知情的家長們只能錯愕,那個人是老師,那她怎麽站在家長區呢?
今天是親子班的結業式,學校邀請各家長一起見證孩子們的蛻變,只是不知為何,原本是和爸爸媽媽一起玩樂的游戲,畫風突變,成了搶人大戰,一群孩子的目标都集中在了昏昏欲睡的吳蓓殇身上。
好無聊的游戲,一點深度都沒有,還不如待在家裏碼子燒腦細胞,吳蓓殇悶悶的想。
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,有人對他們好,他們就喜歡誰。班級中教授不同領域的老師很多,大多數是為了工作而應對孩子,而吳蓓殇不同,她不是真正的老師,來這所學校只是純屬娛樂,其實與寫作并無多大關系,最主要是她想知道女兒在班上表現如何。上班期間她面對其他老師不茍言笑,相反,在孩子面前,她很能放的開自己,願意把自己的知識傾囊相授,讓他們知道世界之大,而不是僅僅學會一些書面內容。
期間,吳蓓殇沒有告訴學校任何人她與張妙珂的關系,相信就算她說了,也不一定有人認可。
她是一個深度宅,并且堅信自己的屬性就是如此,這幾年的生活亦是躲在房中大門不出、二門不邁,時時修身養性。當然,她是很想宅的徹底,卻有人看不下去,張厲風怕她在家悶壞,總是找各種理由把她拐出家門。
其他小朋友報名參加親子班都有爸爸媽媽陪着,只有張妙珂小朋友不同,她的身邊總是出現爺爺奶奶,外婆以及經常帶着口罩的外公,她的爸爸媽媽從未出現過,面對不少懷疑,張妙珂小朋友甜甜一笑,只說他們很忙。大人聽着熱淚盈眶,多麽善良的孩子,長大了肯定出息。
院長報到張妙珂家屬時,吳蓓殇舉手,于是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。
年過半百的院長和藹一笑,“小吳,你居然是張妙珂的家人,難道是代替她爸爸媽媽來的,也真是,這麽可愛讨喜的孩子,居然擁有那麽狠心的父母,一次都沒參加過學校活動,回頭,你是不是應該和他們說說,孩子需要父母的陪伴才能能将康德成長……”
此時他們是在戶外的操場上,所有的親子班都聚在一起,所以……
院長有感而發,嘴巴停不下來。
吳蓓殇很想上前阻止臺上的老人繼續說話,但是她的周圍全是孩子,根本無法移動半分,動作大了,她怕傷到他們。
“張妙珂這孩子長得漂亮,人又禮貌,成績還不錯,不像我家那孫子,只長個兒,不長腦。”
臺下的高子明,也就是院長的孫子,緊抱着吳蓓殇的大腿不放,不時還擡頭看向站在高處的爺爺,小小的腦袋瓜中裝滿了最新的卡通片,對于他爺爺诋毀他的說法,半句都聽不懂。
場下的家長們尴尬了,之前說游戲,現在變表揚大會,這結業式還要不要繼續下去了!
幾分鐘過去,院長終于結束他的侃侃而談,換做吳蓓殇發言。
“我是張妙珂的媽媽。”
這句話下去,一道晴天霹靂降在了操場上,把他們電的外焦裏嫩。
她身旁的某位女士懦懦說道:“你不是她阿姨嗎?”
“百分百親媽。”這是她的回答。
附近的啤酒大肚男緊接着問話:“我怎麽聽說張妙珂的媽媽是世界美女小姐!”
不冷不淡,“抱歉,我出生在世界,但不是美女小姐。”
“你是老師?”
“我是家庭主婦。”本想說是自由職業者,但現在的人都很不看好這類職業,索性選了一個最通俗易懂的。
“可是張妙珂說她爸爸媽媽很忙,所以平時都是其他人接送她上學。”
忙?另一種意義上解釋也沒錯,但基本上她很閑啦,只要一有時間就出去打工賺人生經歷。
“你老公呢?”
欸,突然換了問題。
“他……”
說曹操,草擦到。
“抱歉,我遲到了。”
那是哪家的家長,小夥子長得真俊,哎呦,再瞧他手中的小男孩,白白嫩嫩的,長睫毛、大眼睛,長大了一定是帥哥。
院長疑惑,家長中有這號人物嗎,他怎麽不記得見過。
“我是張妙珂的爸爸。”張厲風微微一笑,勾動場上一片女心為之沉迷。
好帥,再看看自己老公,算了,湊活過日子就行。
另一邊,吳蓓殇見到張厲風後:
——你怎麽來了?
——今天是女兒的結業式,我能不來嗎。
——果果又是……
——帶他來見見世面。
吳蓓殇翻白眼結束。
甩開那些小蘿蔔頭,張厲風走近她,然後把懷中的果果往她身上放,緊接着張妙珂蒙住雙眼,預知了下一秒會發生什麽。
張厲風趁吳蓓殇騰不出手,低頭給了她一個輕吻,淺淺的,只是觸碰了一下。
“你……會教壞小朋友的。”吳蓓殇掙紮半天,只想出了後半段話。
臉紅的蓓蓓真可愛,若不是在大庭廣衆下,他很想把她緊緊抱住,然後,後面的事情少兒不宜。
“老婆,我只是在顯恩愛,有做錯什麽嗎?”
其他人想吐槽,卻沒有勇氣站出來。
哎呀媽,這槽點太多,數都數不完。
走走,一邊去,他們終于理解張妙珂的爸媽不出面的原因,若是他們每次出門都搞這一套,身邊的人還不得羨慕死。
對于爸爸時不時的偷襲,張妙珂早就見怪不怪,她媽媽常說自己臉皮厚,但只要被爸爸親到,每次就會臉紅,更神奇的是,他們親過後總會消失在她的視線中,然後好半天才從房間出來。奶奶告訴她,爸爸媽媽在準備為她要一個弟弟,可是她已經有一個弟弟了,她更希望是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