亡靈法師在米花町上學第 27 章 囚禁的亡魂

囚禁的亡魂

偏僻的地方沒有什麽人會經過。

代號波本的青年靠着牆壁,雙手抱在胸前。

他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,現在才開口問另一邊銀色長發的男人:“琴酒,不是說這次任務還有個人嗎?誰?”

波本這次被安排和琴酒一起出任務,說是還會有另一個合作者,至于對方的身份并沒有得到過多的信息。

“不清楚。”琴酒從來都不是一個話多的人,他不喜歡搞神秘主義的家夥,而波本剛好是組織裏有名的神秘主義者之一。

波本低垂下眼。

這倒是稀奇,連琴酒都不清楚的人,組織裏這樣的人物應該不多吧。

又等了一會兒,波本皺着眉看了眼手機,上面的時間顯示着“7:25”,離約定好見面的時間還要五分鐘,但是那位合作者還沒有看見身影。

“那個家夥不會遲到吧。”波本的語氣裏帶着不滿。

“當然不會。”

陌生的聲音,是從那邊的巷子裏傳出來的,安室透和琴酒都往那邊看去。

腳步聲接近,少年從黑暗的巷道中走出來。

和安室透想象的不太一樣,來人看上去只是個少年人。

黑發紅眼的少年擡眼朝兩個人看過去,笑容可親:“晚上好啊,兩位先生,我想我應該沒有遲到。”

他的眸子微移,落在了銀發男人身上。

月見裏睦月朝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:“我們又見面了。”

這個男人,月見裏睦月不認識,但是月見裏彌生認識。

“黑曜石先生。”

琴酒也看着少年。

他還記得之間見到的少年,微圓的紅色眼眸讓少年解乏足夠的攻擊性。

可是,現在眼前的少年模樣沒有變化,但在一笑一擡眼間,卻有着一種壓迫感,暗色的流光似乎從眼中一劃而過,有種詭異的感覺。

跟換了一個人一樣。

波本挑挑眉,做出感興趣的模樣:“怎麽?你們認識?”

他可是記得琴酒剛剛的回答可是“不清楚”。

琴酒認為只見過兩面算不上認識,否決:“不認識。”

“只是見過幾面而已。”月見裏睦月說着,“确實算不上認識。”

月見裏睦月很清楚,彌生記得琴酒只是因為琴酒的靈魂,确實很香。

真是純粹的靈魂啊。

紅色的眼裏閃過一絲觊觎,很快就消失不見了。

琴酒擡眼看了他一眼。

琴酒對于氣息敏感,他很确定剛剛的目光來自月見裏睦月。

如同看待獵物一般的目光。

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琴酒也感覺到了這樣的目光,可是不一樣,第一次見面的那種目光就像小貓看魚似的,沒有多大的威懾力。

但是,剛剛那一瞬間落在身上的目光,讓人毛骨悚然。

月見裏睦月朝他溫和的笑笑,溫和無害。

“既然人都到了,就走吧。”波本說。

月見裏睦月點頭:“好啊。”

琴酒擰着眉看着月見裏睦月的笑,對方對他冰冷的視線熟視無睹,笑容的弧度都保持不變。

安室透顯然對于月見裏睦月很感興趣。

從少年對待琴酒的态度來看,不像是組織裏那些底層人員,那些人對琴酒都存在着畏懼心理,少年的反應可不像有畏懼心理。

代號成員?那人年齡也太小了些。

月見裏睦月轉頭過來,笑眯眯地說:“如果好奇的話,可以直接問哦。”

“我不是你們組織的人,我只是來幫個忙的。”

波本冷笑一聲,帶着黑衣組織特有的壓迫感:“幫忙?你知道我們要做什麽嗎?”安室透很清楚,這次的任務對象無論怎樣,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。

月見裏睦月豎起手指搖了搖,道:“我只是來幫忙的,我只做我份內的事情。”

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青年:“至于其他的,跟我有什麽關系嗎?”

組織的一份數據遺失,被一個人拿到了手。

那份數據對組織還挺重要的,可是目前就只有一個人知道那份數據被放在了哪裏。

而男人也是個足夠貪婪的,即使面對着組織的威脅,也敢獅子大張嘴。

男人現在和家裏人在輕井澤的別墅裏度假。而組織前幾天才給他發過警告。

可以說,心很大了。

月見裏睦月看着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別墅。

很好,挺适合殺人滅口的。

“我先過去?”安室透看向琴酒。

比起一看就不好惹的琴酒,安室透的外貌更具迷惑性。

琴酒看了眼:“可以。”

安室透在這個時候看向一邊的少年:“那個……”

“月見裏。”月見裏睦月說,“直接叫我月見裏就好了。”

這樣輕易的說出了名字,是完全不擔心嗎?

“嘎——”一只烏鴉從不遠處飛去,發出嘶啞的叫聲。

月見裏睦月若有所思地往那邊看過去,最後不得不提醒道:“抱歉,打擾一下,波本先生。”

月見裏睦月聽到過琴酒這樣叫過安室透,大概是代號之類的。

他指了指那邊的別墅,說:“那座房子裏,已經沒有活人了哦。”

安室透眉頭一皺,看過去,狐疑地問:“你怎麽知道?”

月見裏睦月是和他們一起來的,可沒時間去看那邊的情況。

琴酒也看過來了,不過他的目光比安室透的更冷,更加不妙。

月見裏睦月臉上保持着合适的笑容弧度,不懼怕這兩個恐怖組織成員:“你們不去看看嗎?你們不是還要找什麽東西嗎?”

三個人走進了別墅,這裏安靜的不正常。

第一個發現的是女傭,她倒在了樓梯上,額頭中心被開了一個洞。

她的表情慌張害怕,意外來得太突然,正拿着水果要送到主人們那裏的女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失去了生命。

第二個是這家的女主人,她倒在了充滿童心的房間裏,懷裏還有同樣沒了生氣的小姑娘。

從姿勢來看,她應該是想要保護這個孩子。

她聽見了槍聲,急匆匆地跑上來想要帶着孩子逃,可是轉頭就跟殺人者撞上了。

安室透倒是細心發現女人身上除了奪去她生命的槍傷外,還有一些陳年舊傷,像是被人打出來的。

這個發現讓他眉頭皺了起來。

安室透和琴酒還在往裏走,跟在他們身後的月見裏睦月腳步一頓,看向另外一個方向。

他翹起了嘴角,悄無聲息地從琴酒他們身後消失。

最後一個死者是在書房被發現的。

這就是他們這次的任務對象。

金堂一郎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,顴骨過高,印堂有紋,頭發稀少,下嘴唇肥厚,鼻梁塌陷。看着就是個很兇的人。

他坐在椅子上,胸口的血染紅了衣裳,眼睛裏都還有着沒散去的驚恐。

安室透沉默地看着。

他們在來之前當然調查過,金堂一郎這次來這裏休假,就帶了自己的妻子女兒外加一個女傭。

從他們看過的來看,都在這裏了,就像月見裏睦月所說的那樣。

這座別墅已經沒有活人了。

金堂一郎死掉其實沒什麽,反正最後也是這個結果。

就是死的不是時候,他們還沒來得及問呢。

安室透看了下,發現少了個人,轉頭:“月見裏呢?”

原本應該跟在他們身後的少年現在已經不見了人影。

二樓,月見裏睦月進了一個房間。

在他的前方有一個虛幻的身影,是一個女人,穿着一件紅色的裙子,她走的很慢。

她在一堵牆前停留下來,她的手觸碰牆面,手穿過了牆壁。

她做出了一個摸索的動作,然後回頭看着月見裏睦月。

“……好吧,好吧,我知道了。”月見裏睦月上前。

明知道阻擋不了對方,女人還是往旁邊讓了一些,像是給月見裏睦月騰出一些空間。

月見裏睦月摸索着牆面,一點點地向下。

最後,他在靠下的位置摸到了一點凸起,下意識地一按。

旁邊的書櫃向兩邊分開,露出了後面的空間。

月見裏睦月不需要進去,因為書架後的空間很小,只是站在這裏就能夠将裏面看得清清楚楚。

在書架一打開的時候,一股木朽的味道混着不知名的味道一起撲面而來。

有點兒反胃。

書架後的空間不足2平方,裏面有着一張幾近腐朽的椅子,上面坐着一具白骨,從殘留的布料來看,她應該穿着一件紅色的裙子,她的手被綁在身後,腳跟椅子綁在一起,明明人已經變成了白骨,但是綁她的繩子卻還沒有腐朽,她低垂着頭顱。

吸引了月見裏睦月的是白骨脖子上的東西,一根黑色的繩子挂着一塊紫色的水晶。

月見裏睦月看着眼前這一幕,沉默着。

大概過了一會兒,他沒有去看一邊的亡魂,而是看着面前白骨,輕聲說:“我希望你死時并不痛苦。”

女人愣了一下,眼裏清晰地閃過恐懼,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。

月見裏睦月上前了幾步,伸手取下了白骨脖子的吊墜。

他的動作很輕,解下吊墜之後,他又蹲下來解開了幫助她的繩子。

他站了起來,看了看手裏的紫水晶:“下輩子別胡亂買東西了。”

這條紫水晶吊墜是個半成品法器,卻将她的靈魂囚禁在這裏,無法離開。

月見裏睦月用紫水晶尖銳的一段紮破了手指,在白骨頭顱的額前畫下一個血十字。

他的口中念念有詞,一縷黑色的煙霧從掌心鑽出,融入了血十字中。

“嘩啦”白骨一下子垮了下來,化作了一堆碎片。

女人看着自己逐漸消失的身體,露出了一點笑,她看向少年。

她的聲音并不好聽,太久沒有說過話了,嘶啞難聽:“謝、謝你,書房的魚缸裏有秘密。”

她不清楚少年是為了什麽而來,大概猜測可能房子的主人有關。

她被禁锢在這座房子裏,沒有辦法去其他地方,只能在房子裏游蕩。

金堂一郎可能會防備別人,卻不會防備一個他不知道、也看不見的亡靈。

唔啊,不錯的收獲,這樣他就不用一會兒再去招魂了。

“希望你下輩子別像現在這樣了。”這也算是祝願吧。

女人眼眸閃爍,表情帶着悔恨:“我不會再被騙了。”

她回想起死亡時的痛苦,即使過了好久,再想起來時依舊讓她感到崩潰。

女人慢慢消失了。

“咔噠”一聲輕響,某個危險物抵在了他的後腦勺。

背後傳來琴酒森冷的聲音:“你在做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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